《威士忌传奇》第3章 是神水还是骗术？

暴风雪中，查理举起自称装有“生命之水”的小瓶子挥舞着，狂吼着。他多么希望，瓶子里神奇之水散发的金色光泽，能够吸住人们的魂魄！

“生命之水”！——何其诱惑的字眼，传说中的终极神水！上千年来，有多少人苦苦寻觅着它？大言不惭宣称发现“生命之水”的疯子骗子还少么？它确有其物？真如千古传说那般，可以起死回生，化腐朽为神奇，乃至于让万物摆脱生老病死的魔咒，永世长青？

以查理的境况而言，人们把他归类为彻头彻尾的疯子，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倒不如直接给他一棍子，说不定能让他清醒过来深刻忏悔。

风雪的呼啸掩盖了查理的喊声，他就像一个小丑似的在白雪堆上张牙舞爪。

“简直是对牛弹琴！”查理冲着转身而去的人们怒吼，期待和希望就如身后西沉的落日渐渐消失。

以上帝的名义，查理在视如生命的小黑屋里，使用各种古怪的器具，在历经十数年实验摸索后，终于发明出来具有神奇效用的药水。确切说来，是酒液的蒸馏与调配。

普罗大众家中也有自酿的粮食酒，口味浓厚甘醇。但在查理这样的炼金痴人眼里，酒液只有经过蒸馏，萃取酒魂，达到至真至纯，再加入草药、石粉调配，才能发挥出更好的效用。以普通人眼光看，蒸馏酒体，意味着浪费粮食，多么残忍的罪行！炼金的疯子们还宣称这是在跟上帝对话——自欺欺人的说辞，等着下地狱吧！

无人问津。

查理只好爬下石头，悻悻然走回家。

这时，令人避之不及的扛尸队又出现了。连日来，暴风雪没有丝毫松懈对人间的肆虐。再这样下去，该担心谁来给扛尸队收尸了。

队伍经过查理身旁时，其中一个担架上，赫然从白布里伸出一只黑瘦干枯的手来！

这手扯住了查理的衣袖，随后传来一声微弱的颤音：“查理，给我喝一口吧。”

查理瞬间头皮发麻了，似乎每一个毛孔都被寒风刺透。等到心神笃定，他才发现担架上的是奄奄一息的德鲁。

疯子查理，只有去集市买炼金器具时，才能得到与人畅谈的机会，而这人正是流浪在村庄周围的德鲁。流浪汉德鲁，也只有在集市那天才能得到查理分给的干净面包和一小瓶蛮不错的蒸馏酒。

德鲁这回是真的不行了，他蠕动着惨白的嘴唇，吃力地像是在诉说什么。查理知道，这是来自老友的道别。

“给我喝最后的一口吧。”德鲁眼里的泪刚一流出，就被风雪冻结成冰。

无需犹豫。查理扶起德鲁，拧开盖子，给老友喝下了自称的生命之水。

这回调配出的药水，驱寒效用确实比之前的显著。以自己素来羸弱的身体，面对历年最严酷的寒冬，居然毫无惧色，精神也越来越足。但是否真能救回垂死之人？查理自己心里也完全没底。

“德鲁，希望它能让你暖和一点吧。”说完，查理像被击败的将军，耷拉着脑袋，瘫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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